长三角部分网友人类学研讨会简要报导

文/范海辛

2018年5月26日下午，由我发起的文化人类学专题研讨会在南京举行，出席这次研讨会的网友来自上海、苏州、常州、无锡、镇江和南京这六个城市，约十几位，年龄跨度从50后一直到80后，其中还有几位女性，当然，多数仍然是中老年男性——长老，或“老少爷们”。

这次研讨会由我主讲，另外还有一位南京学者（G网友）则侧重于心理学和医学哲学方面的介绍。

自从我于5月2日在凯迪网络发了《文化决定论学术讨论会的报导》，引起了部分网友的热议，随后我又写了十几篇这个主题的文章，不但在BBS论坛上，也在好几个微信群里发了。

当下国际形势一日三小变，三日一大变，使人应接不暇。有群友指责我，不关心国家大事，整天写这些又臭又长的文章干什么？我坦率告诉各位，议论时政容易犯“妄议”的错误，搞得不好又要被喝茶；其次，启蒙与文化建设是我们这个社会最短的短板。不要说左翼人士了，就是与我们臭味相投的，他们的许多基本观念还是来自以前被灌输的狼奶。不把这最短的短板补上，我们一切的努力很可能会南辕北辙。所以我希望今天在座的各位长老，各位女士和先生，我们至少在今天下午的研讨会上，莫谈国事，只论文化。

（S网友插话：我是80后的，我发现我父母那一辈就有些精神分裂。我的祖父吃了共产党的苦头，我父亲对此一直耿耿于怀，但是说到美国，我父亲他们又很爱国，还经常骂我不爱国，搞得我十分郁闷。）

S网友所说的现象很普遍。这也是文化论和制度论两派争论的一个重要方面。我虽然没去过台湾，但是我敢说，台湾那些蓝营里的老人，与你父亲的立场一样，两岸虽然制度不同，但至少在文化上有许多共同点，——都是集体主义高于个人主义，都是国家至上的。

我既然主张文化决定论的，那我也认为，我们要补的那块短板之一就是人类学的知识。我们当前的启蒙运动如果缺少了人类学，那么这个启蒙就还是停留在1980年代的那个水平上。

人类学分为体质人类学和文化人类学两大板块。医学院的，主要讲体质人类学、基因人类学；我要宣扬文化决定论，那主要讲文化人类学。但是我一直主张，体质与文化这两块不能截然分开。

（G网友：来晚了，请各位原谅。今天上午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，是医学方面的，主讲是阿兰.巴迪乌《“事件哲学”对医学人文理论建设的意义》，蛮深奥的。我从事的专业就是跨体质人类学和文化人类学的。）

我今天主要是来做广告的，要系统介绍文化人类学，一个下午的时间肯定不够。我打算过些日子，也许下个月，在苏州或上海开馆授课，专讲文化人类学，每周六或周日下午，一次讲三个小时，每月3到4次，当然，地点也可以选在南京或常州、无锡。声明一点，我是基督徒，讲课当然是免费的，不知你们愿不愿意来？如果有5个人报名，我就开讲，当然最多不能超过20人。等我安排好了，会发通知。

下面我要先拋些噱头。

我遇到好几个外国人（欧美人士），他们说比较中国和欧美文化，似乎中国整体上还处于一个比较幼稚的阶段。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，幼儿首先表现的是口欲，到了成年期则是性欲。中国文化中，饮食文化发达，菜肴花色品种十分丰富。别的不说，中国人的味觉中有个“鲜”，这个在西方是没有的。要翻译，只有fresh（新鲜）或delicious（可口、美味），没有对应的单词。中国人烧菜放味精，要增加鲜味，西方人也觉得奇怪。但是在性欲、性生活上，就没有西方那么发达，那么丰富多彩。

我觉得这个批评是有道理的。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而言，我们中国人在性生活上比较保守，有句老话“万恶淫为首”。你要把这句话翻译给洋人听，他们一定会惊奇（西方伦理中，杀人才是首恶）。另外从体质人类学上来说，中国人性心理变态相对西方而言，要少，所以花样经也不多。洋人在这方面相当丰富，各种香水（含性息素，不是信息素）、做爱玩具、情趣内衣等等，可谓琳琅满目、蔚为壮观。在同性恋、各种性变态上，白种人的比例明显高于亚洲人，尤其是中国人。这方面，G网友最有发言权。

（G网友：范老师说的不错。譬如同性恋占人口的比例，欧洲人的统计要占人口七分之一，我们中国没有这方面的数据，但是感觉中国没有这么高。当然，我们中国由于对同性恋比较歧视，所以你做调查得到的数字也不会准确。）

如果没有人类学的知识、缺乏这方面的概念，我们就会觉得人和人都一样，至少在体质上应该没差别。所谓的差别，在马列人士看来，只有阶级差别，肤色差别与信仰差别是微不足道的；在制度论者看来，人都是欲望的动物、利益的奴隶，生理与文化的差别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。但是在我们人类学家看来，每个人都不一样，这种差别（尤其是心理学上），甚至有如飞禽与走兽那么大的差别。

许多民主人士都有这个误识——西方发达国家是青蛙，我们所有后发国家都是蝌蚪，早晚，我们都会变成青蛙的。我要告诉各位，西方是鸟，我们是鱼，伊斯兰是兽。鱼要变成鸟，这个谈何容易？但是如果

鱼和兽羡慕天上的鸟的飞翔，那可以进化出飞翔的功能，譬如飞鱼和蝙蝠。日本被认为是西化的国家，但是西方人还是觉得日本人和中国人更接近。日本这条“鱼”不过是发展出了飞行的功能，它还是鱼而非鸟。

人类学为何很重要？我举个小布什的例子。小布什发动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。他认为，当年麦克阿瑟可以把法西斯的日本改造成民主国家，为何我就不能把伊拉克阿富汗改造成民主国家？我当时就断定，小布什的幕僚班子里肯定没有人类学家，如果有我老范这样的狗头军师，我就会告诉他，穆斯林国家要像改造得像日本那样几乎断无可能。这里的差别是一神教文化与多神教文化。一神教文化，包括基督教、天主教、东正教、犹太教和伊斯兰教。中国日本以及印度，都是多神教文化。一神教文化有绝对主义精神，真理只在我的手中，和我不一样的都没真理，因而把尊严看得高于一切；多神教则是相对主义，相对主义与机会主义相通，行为特征是欺软怕硬。

日本人的特征是，你狠过头他就怕你，转而十分虔诚地拜倒于你的脚下，虚心向你学习。美军占领日本，你听说有人上山打游击，像穆斯林那样袭击美军吗？可说一例都没有。相反还把日本女人贡献出来，供美国大兵泄欲。这可不是民间的卖淫，而是日本政府组织的。对美国是如此，对俄罗斯也是如此。都说日本武士道精神如何了得，但遇见斯大林和普京，他们一点脾气也没有。

多神教中，尤其是儒教文化圈，其理性是一种经验理性，就是实事求是。当然，这是遇到强手时候实事求是，遇到弱手是不讲实事求是的，那是往死里整，是屠城（所以南京大屠杀是少不了的）。穆斯林可不是这样。比较欧美、中日和穆斯林三种文化，欧美是不欺软不怕硬，中日是欺软怕硬，穆斯林是欺软不怕硬。印度究竟如何？我对其知之甚少，但是依照我的理论，我断定也是欺软怕硬的。

人类学与哲学不同，是一门经验科学、讲究实证的，因此具有很强的实用性。上海有句老话，不识秤可以，不识人不行。你掌握人类学、心理学的知识，有助于你“识人”。

今天来的有几位女士，你们早晚都要做奶奶和外婆的，这里教你们几招。首先是如何选择未来的媳妇和女婿。你们肯定不想自己的第三代生下来以后发现质量不好，那是没法退货索赔的。因此可以叫你的子女问对方，家里或亲属中有无天才或者智力特别优秀的人，如果对方说有，那么你要注意了，这种人不适合为你传宗接代。因为天才和疯子、精神病以及同性恋、自闭症有着很强的相关性。也许你的子女生了五六个，其中会有天才，也会有雨人和同性恋，但是你赌不起，你不是亿万富翁，不可能养五六个第三代。你如果问对方家里和亲属中有无不正常的，即使有，他也可能不会说。但是人有虚荣心，有个天才或非常优异的人，他或她会炫耀的。因此，你的子女找对象，最好是找那些平平常常的人家，这样保险系数最高。

第二，龙凤胎。我们都认为龙凤双胞胎好，我这里告诉你们，龙凤胎不好。这里的受害者是那个女孩，她长大了很个能是个“拉拉”。这是由于在子宫里，男孩会有较高的睾丸素会影响女孩（但为何女孩的雌激素不会影响男孩，其机理不明），虽然不能说个个龙凤胎的女孩都是女同、假小子、女汉子，但是比例很高，其次，这个女孩将来的生育能力也很差。

（G网友：说说性别。医学上对人的性别区分有六种：基因性别、染色体性别、性腺性别、生殖器性别、心理性别和社会性别。我们通常说的男性女性之间，并没有严格的鸿沟，存在的只是连续的渐变，就像光谱一样。所以性取向很难说是一种病，它也是天然的，正常的。）

再补充一个例子。美国在越战期间在东南亚多国驻军，美国大兵与当地妇女生有一批混血儿。如何对待这些混血儿，美国政府吸收了人类学家的建议，区别对待。在受中国文化影响较强的国家如越南、泰国等地，混血儿被称为“杂种”，遭受歧视，这些人可以直接取得美国国籍；而在菲律宾，由于当地文化受中国文化影响较弱，混血儿不被歧视，反而有某种优越感（混血儿具有远源基因优势，都长得聪明健康漂亮），所以不给美国国籍和绿卡。

（L网友：中国人骂人“杂种”起源于元朝，元朝之前并无这种现象。因为元朝蒙古人规定，汉人嫁女，必须先给蒙古人睡三天，这在欧洲叫“初夜权”。所以当时把头胎称为“杂种”，都直接摔死或溺死。欧洲人的初夜权是不是也是蒙古人带去的，有待考证。）

这里还要交代一下，有些国人认为，人类学是“高大上”的学问，其实不然，甚至可以说人类学是西方中心的产物，是对非西方文化的一种歧视。西方学者研究自己社会的问题所形成的学问叫“社会学”，而研究非西方社会的，叫“人类学”。也可以说人类学是研究乡下人、野蛮人的学问，是满足西方人猎奇心理、维持他们优越感的一门学科。

最后再介绍两个小心得，与各位分享。我的人类学知识都是自学来的，或说都是剽窃来的，因为1980和90年代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教科书。但是有两个小知识，是我的原创。

一个是苦力一词的来源。我偶然发现，英文里有cooly一词，汉译为苦力（cooly在英语中还有凉爽和酷炫的涵义），指19世纪被贩卖到北美洲去的华人劳工（契约劳工）。我开始以为这个英语单词来自日本，后来碰巧遇到一位美国人，他帮我找了一位研究语言的美国学者，这位学者给他发来的电邮说，这个单词来自泰米尔语，和日本无关。原来专指被卖到欧洲的小黑人（俾格米人pygmy）。唐朝时，大户人家的昆仑奴，实际就是“苦力”cooly（发音近似） 。俾格米人除了在非洲，在东南亚的菲律宾、斯里兰卡（安达曼海）一带也有分布，据说日本人基因中就有小黑人的成分，这也是“小日本”一词的人类学依据。把昆仑奴和苦力的关系找出来，是我的原创。

另一个原创是唐朝安史之乱的安禄山的名字。我瞎猜测认为这位金发碧眼的胡人原名很可能是“亚历山大”（Alexsander），这是来自古希腊的名字，安禄山本人很可能是来自中亚地区的高加索人（粟特人）。我为此向不少同行请教，他们也非常认同。因为唐朝时汉译胡人名字，不会按照现代白话文的习惯，要尽量按照当时文言文的习惯。于是有人问，那么史思明是不是现在西方的史密斯呢？我以为不太可能，因为这个名字在西欧多，唐朝时候中国与西欧基本没有往来。

以上是对人类学的蜻蜓点水的介绍，希望各位能喜爱人类学。至于今天网友提出的同卵龙凤胎和异卵的问题，单亲孩子的心理问题，这些我都没法回答，希望各位去找相应的专家咨询。

2018-5-28